糖豆豆不吃豆

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烂

有狐绥绥踏青来(二)

终于写完了,,,,

听闻二爷手术顺利,忐忑的心也算落了地,希望两位老师过的越来越好


“会不会很疼?”

“第一次都这样,你忍着点儿!”

他俯下身子凑近男人的脸庞,炙热的呼吸像轻柔的羽毛般扫在男人的耳畔,一抹红晕打脖子起渐渐爬上了脸颊,男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一双无处安放的手堪堪搭在身上人的细腰上。

“嘶,疼!”

他倒吸一口凉气,那难以言明的疼痛打细微处渐渐席卷了身上每一处神经,搭在细腰上的手也不由得使了把劲儿。那细腰的主人吃痛,一把扯开男人的手,直起身子拧眉瞪眼说道:

“不过是扎个耳洞,至于疼成这个德性?杨九郎你还是男人嘛?!”

莫名挨训的杨九郎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张二爷,嘴里不住嘟囔着:"真的很疼....."

时间倒回到今日清晨,一觉睡醒的张二爷闲来没事盘腿坐在床上看杨九郎在屋里洒扫收拾,忽然兴起非要给杨九郎打个耳洞,吓得杨道士拼命把眼睛睁到最大,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师父知道肯定会打死我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爹娘在世肯定不同意我这么做,直到爷求你轻点儿我怕疼这么怂的话都说出口也没能阻挡张二爷要在他肉乎乎的耳垂上扎一个洞的决心。

张云雷拿帕子轻轻拭去九郎耳朵上的血,然后将自己左耳上金镶玉的耳坠子摘下来塞进了刚打好的耳眼里。

“别说,这玉坠子还真挺衬你的,显白!”他得意洋洋得伸出手指捻动着九郎有些红肿的耳垂。

杨九郎尴尬地垂下眼帘,一眼却瞄到了松松垮垮的亵衣里面若隐若现的瘦弱胸膛,这倒是素日难得一见的好风景!杨九郎看得有些发痴,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

“一线天,你脸怎么了?!”

紧张兮兮的张云雷左右俩手使劲儿揉弄他的脸,杨九郎晕乎乎拉下在自己脸上“捣乱”的手:“别老给人起外号,眼睛小又不耽误事儿!”说完眼神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张云雷敞开的衣襟里面。

“那个张云雷,你先从我腿上下来.....”

张云雷低头才发现此刻自己端端正正地坐在杨九郎的怀里,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九郎瞧着眼前的张二爷面红似三月初初绽放的娇艳桃花,浓密的睫毛微微翕动,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双骨节修长的手。

“ 师哥!”

伴着话音周九良打门外迈步走进来,紧跟其后的是一个面若美玉的青年男子。两个人一进门就瞧见这幅美人入怀的旖旎画面。

“我说九良啊!”跟在九良身后的男子一把低沉醇厚的好嗓子,说的话却是十足十的轻浮:“这三清山的春光真真是撩人啊,这一路都从山头撩进屋里来了都,哎呀呀,年轻就是好啊!”

“你说什么呢你!”

脸皮薄如纸的张二爷腾地站起来恶狠狠瞪着男子,连自己的衣服松开了都不自知。吓得九郎连忙脱下自己的袍子搭在张云雷的身上,还示意一旁什么也没看到的周九良赶紧把脸扭过去。

那男子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张云雷:“你是北麓川的张云雷张二爷吧?”

“你认识我?”张二爷表示他很惊讶。

“真伤人啊!”男子假模假式地抬起袖子擦着脸上莫须有的眼泪:“连你的小哥哥都不记得了?!”

张云雷皱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许久,迷茫的眼中渐渐有了丝惊喜的光芒。

“小哥哥?你你是孟鹤堂?!”

“终于想起我啦,小妖精!”

男子猥琐轻浮的模样着实让一旁的杨九郎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他刚扭过头就看见素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张二爷眉开眼笑地扑进了男子的怀抱。

杨九郎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什么情况,这人谁呀?!”

满腹狐疑的杨道士蹭到了师弟周九良面前询问男子的身份。周九良不敢隐瞒,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九郎。

男子姓孟,叫孟鹤堂,是山下仁心堂的大夫兼掌柜的。九良是在山上采药时认识的他,别看这人言语上轻狂放浪,但医术高明,为人还算正派。至于他与张云雷是怎么认识的?周九良朝搂在一起的两人努努嘴示意你自己问去!

这事儿我真要去问肯定被抓得满脸花!杨九郎心里直犯嘀咕,殊不知自己现在的尊容落在旁观者九良师弟的眼里就像个被冷落的怨妇。

正当师兄弟一个哀怨一个发懵之时,正与“小哥哥”亲亲热热说着话的张二爷扭头看见杨九郎和周九良,立马抬手指着他俩发问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啊?”

“不是,张云雷,我......”

“出去出去!”

杨九郎话还没说全,就和周九良一道被张云雷“请”了出去,面对着紧紧关闭的房门,杨九郎嘟着嘴攥紧自己的小拳头,一肚子的委屈又无从发泄,只好拿身旁还处在发懵状态的九良师弟撒撒气:

“以后不许再往咱道观里招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听见没有,再有下回我就把你那弹棉花的玩意儿给扔喽!”说完头也不回地扭身走开。

“师哥,那叫三弦.....”

“受气包”周九良望着自家师兄的胖胖身影弱弱抗议道:

“而且先往道观里招人的明明是你吧?”

打那儿起,那个叫孟鹤堂的几乎隔三差五找上门来,不是来找周九良就是来找张云雷,当然大部分时间是找张云雷的多。虽然杨道士表示既然有人认识张云雷,就意味着自己为奴为婢的苦日子可算熬到了头! 可抬手摸摸自己的良心,重获自由的欢喜没有多少,倒添了些失落感!

大约是和那小妖精待久了,所以有些舍不得了吧? 杨九郎如是想着,直到后来的后来,他回顾往事旧忆时,才明白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是师父时时告诫自己碰不得沾不得的,名为“相思”的红尘俗事。

这天,杨九郎一如既往地在后院整理着药材,就听见一个沉稳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哟杨道长,这太阳快落山了,还搁这儿忙呐!”

他扭过头去,就见孟鹤堂好整以暇地倚靠在石柱上望着他。杨九郎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朝他身后望了望:“张云雷呢?”

“搁屋里换衣服呢!” 孟鹤堂随口说道,见杨九郎脸色一变就赶忙解释道:“刚才喝茶他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 他见杨九郎的脸色有所缓和,心里觉得有趣之极,开口揶揄道:

“你刚才真该照照镜子,哎呀呀,那模样就像媳妇儿被人抢了似的!”

“去去去,瞎说什么,你抢得走么你?!” 杨九郎说完扭过头继续整理药材,完全没有细想方才的话有多容易引人浮想联翩。

孟鹤堂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他轻咳一声,缓步下了台阶走到杨九郎身边,随手地捏起一把槲寄生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你的事儿我都听张云雷说了。”

“什么事儿啊?” 杨九郎眼不抬手不停地忙着自己的药材。

“他说了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他的!” 孟鹤堂转过身特认真严肃地对杨九郎说道:“杨道长,这些日子谢谢你!”

杨九郎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好家伙的,打知道这么个人开始,平日看他嬉皮笑脸没正形儿惯了,突然变得这般认真,还对自己说谢谢!这换谁谁能受得了!

“兄兄弟,你别这样!我也不图啥,就单纯想帮他一下而已!” 杨九郎结结巴巴说道。

孟鹤堂半天没讲话,只是用他那俩大眼睛死死盯着杨九郎,目光灼灼好似要看进杨九郎的心里。看得杨道士不由自主想要抬手护住自己的胸膛,他还在纳闷孟鹤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见眼前的这个男人轻叹一声,眉角眼梢挂不住的无奈心疼之色:

“道长有所不知,我很早就离开了北麓川在外漂泊,虽然如此仍然放心不下我这个兄弟,我这兄弟啊看着挺精明的,其实他可傻了!别人但凡对他好一分,他就掏心掏肺得对人家好,也不细琢磨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为这吃过大亏也遭过罪....”

“我不会看错,你与九良都是好人!那日我见到张云雷的第一眼,便知他现在过得很好,想来也是道长你的功劳。他有时候是孩子气了些,但总体来说他是个识大体的人,他若是犯了错请你多担待些,可他要是过得但凡不好,我们几个师兄弟定不答应! 你也是做师哥的人,想必能懂我的意思。”

他的周身气场凛然不容侵犯,没了往日的涎眉邓眼,端的是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杨九郎怎么不知他心里所想,若是今日换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欺负九良半分的!

“你放心,他在我这里,我会让他过得很好,不让他受半点儿欺负!” 杨九郎郑重地点头起誓,而后与孟鹤堂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张云雷站在自己房门后面,将杨九郎和孟鹤堂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虽然心思细腻,但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饶是如此听到这番肺腑之言还是不由自主地眼眶泛红。他感动于小哥哥对自己的手足之情,也感动于杨九郎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照顾。但感动的同时他也在害怕,害怕自己会越来越依赖九郎的照顾,就好像对那个人一样,抽身不得再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怎么办!

他正一通胡思乱想呢,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抬起头瞧见了杨九郎迈步走进来。

“二爷,一会儿晚饭想吃什么?我好给你做。” 九郎轻声细语地对他说道。

张云雷的一双上挑的凤眼望着九郎,瞅得他有些发毛。好家伙的,这兄弟俩怎么一个毛病!杨九郎在心里非议到。

“九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云雷突然发问道。

还能因为啥,定是咱俩上辈子是冤家,所以老天爷特意让我重新碰见你给你当牛做马。杨九郎刚想把这句玩笑话说出口,可是低头瞧着张云雷脸色有些不好,便收了收玩笑的心思认认真真回答道:

“你问为什么我也说不好,当时你伤的那么重我碰见了就不能不管,至于现在,大约是我已经习惯对你这么好了!”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对你太依赖,万一有一天你背叛我怎么办?” 

张云雷说完就后悔了,这话说的这么直白任谁听了都会生气吧!可是思来想去,说出去又能怎么着,他张云雷打娘胎里出来还怕过谁!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飘过去的小眼神还是带了些许的忐忑和不安,不晓得那小眼八叉的是怎么想的。

只见那小眼八叉的杨道士站在原地思索半天,才走到张云雷面前语气认真且严肃地说道:

“那你尽管依赖我好了,因为我不会背叛你!”

他高大的身躯遮住了落日的余晖,让人看不清他那张白胖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张云雷想着既然话都说不开了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索性直截了当发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杨九郎这个人,这颗心做抵押!你有什么不信我的?”

他的语气低沉缓慢,字里话间坚定不容人有半分拒绝。张云雷张张嘴想说小眼八叉的,平日里看着挺忠厚老实的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都敢讲出口,信不信我一团小火苗扔过去把你烧成焦炭!可是他又没来由地想信任他,想再跟老天赌一赌自己是否真的所托非人。他弯弯嘴唇,一脸挑衅地说道:

“好,我信你一次,敢背叛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抬手飞出一团火苗打在门框上,烧出黑黑的一团印记。

按照往常,杨九郎肯定抱着脑袋逃之夭夭。今日倒是出乎张云雷的意料,杨道士面无惧色地站在原地,冲他乐呵呵地说道:

“成,你信我就好!”

唉,他是被我吓傻了?还是被小哥哥下药了?这厢张二爷还在闷头苦苦思索,那厢杨九郎却拿着一双眯眯眼打量着眼前人的神情,想想孟鹤堂的话,再回想起他刚来这儿时的各种警惕戒备,甚至对自己抓挠撕咬,自己手腕上到现在还留着一个大大的齿痕呢!

好家伙的,这是吃了多大的亏!才会把自己重重武装,不让别人靠近! 想到这儿杨九郎的眉头皱到一处,心也揪成了一团。

张云雷,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你,但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可以护你周全,免你担惊受怕,彷徨不安。他如是想着。

因为,我比谁都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过完这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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